白癜风QQ交流群 http://www.ruidunet.cn/guanzhu/2833.html将“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”石公公完胜以后，海瑞闭上了眼，等待第二位挑战者。许久以后，一位身着黑袍，带着强大气场的人出现了。
从来没见过，海瑞当然不认识，这个人就是他在奏疏里痛斥奏谏的当今皇上，君临天下四十五年却二十多年不上朝的嘉靖帝！
又静默了一会，嘉靖帝开口了：
“那么多人审你一人，谅你也不会心服口服。皇上叫我事先将这些人驳你的话告诉你，想听听你是怎样回他们的话。”
隐藏了身份，明确了目的，嘉靖皇帝的目的很明显，就是想和海瑞站在同一高度，平等对话，公平对决。站在上帝视角，真想告诫嘉靖帝一声：你马上就会后悔了！
海瑞端坐，慢声回话：
“既然有旨意，该回的话我都会回。”
这句话说明海瑞已经对对面来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，刚刚怼服了“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”，第二波挑战的人物必定高于石公公的官职和地位。按照原著小说的说法，“海瑞对这位身形高瘦长眉长须的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”，所以，海瑞紧接着有了这样一问：
“大人能否告诉我在哪个衙门任职？”
试探身份，这是海瑞接下来给出回话的基础！
嘉靖皇帝当然不会给予明确回应，万一海瑞“怼神”附身，当面叫骂，嘉靖皇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？更重要的是，如果明确了身份，海瑞的回话会不会有所顾虑，嘉靖皇帝还会不会得到想要的“真心”？
所以，嘉靖皇帝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，只是轻蔑地给出了回应：
“和你一样，在大明朝任职。你只管回话。”
再次明确了这次对话的平等关系、公平对决，目的只有一个，让海瑞敞开了说，放开了谈，嘉靖皇帝只想知道海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怪！
海瑞释然，既然对方不愿亮明身份，自己也不必顾虑，回话：
“那就请问吧。”
嘉靖皇帝第一问：
“国子监司业李清源问你，华夏三代以下可称贤君者首推何人？”
“国子监司业”李清源，第一次出现在嘉靖四十四年底的官员发放俸禄时，当时的海瑞给予了“失敬”回话，这说明刘清源在朝廷中的名声、清流中的地位并不低。由此可见，嘉靖皇帝选择刘清源并非心血来潮，而是认真选择以后的结果。
嘉靖皇帝对于这个问话的选择更非随意，海瑞在其上呈的《治安疏》中曾大段陈述了汉文帝的执*优弊，却也最终给予了“三代后称贤君”的至高评价。
也就是说，海瑞会如何回答，嘉靖皇帝心中非常清楚；他之所以由此一问，目的在于让其重申答案，然后立即予以驳斥。
这就好像两人吵架，对方说错了话，你就赶紧抓住这个关键点再予以重复，以便于针对性进攻。
只是，嘉靖皇帝低估了海瑞的战斗力。海瑞直接回应：
“当首推汉文帝。”
嘉靖皇帝想要的答案有了，赶紧给予针对性进攻：
“文帝之贤，文景之治，后世莫不颂之，你却在给皇上的奏疏里引用狂生贾谊之言，求全苛责，借贬抑汉文帝以贬抑当今圣上。如此贤君尚且如此攻击，你心目中的贤明之君是谁？”
嘉靖皇帝的语言逻辑非常清晰：既然汉文帝是“三代后称贤君者”，你为何还如此丧心病狂的攻击？明知当今皇上最推崇汉文帝，你为了攻击皇上，竟然颠倒黑白，故意攻击汉文帝！按照你的逻辑，千百年来还有贤君吗？
上来就给海瑞安上了罪名——“求全苛责，贬抑圣上”，这说明对面这位爷压根就没看懂海瑞的奏疏。既然如此，海瑞也不愿继续搭理，给出了为了回话而回话的答案：
“尧、舜、禹、汤！”
你不是问我心目中的“贤明之君”吗？答案给你了！
嘉靖皇帝一听，你这不是耍赖吗，这个问题是有前提条件的：
“李清源问的是三代以下。”
海瑞继续刚才的回话风格：
“臣的奏疏里已经说了，三代以下汉文帝堪称贤君。”
你不是问我“三代以下，可称贤君者”吗？答案给你了！
一场对话一旦陷入车轱辘话的循环中，这场对话就失去了意义，海瑞有的是时间，他现在就只剩下一项工作——受审、回话；但嘉靖皇帝的时间可不多了，而且他还是被骂的一方，心中自然比海瑞更急切。
所以，嘉靖皇帝只能先退一步，及时中止海瑞明显在敷衍自己的车轱辘话：
“李清源问你既认汉文帝为贤君，为何反责文帝优游退逊，多怠废之*，这话是不是影射当今皇上？”
你小子玩我呢？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攻击自己认定的贤君？是不是就为了攻击当今皇上，才在汉文帝身上吹毛求疵、求全苛责？
嘉靖皇帝的这句话一出，海瑞不说话了！嘉靖皇帝以为胜利的曙光来了，赶紧问道：
“为什么不回话？”
海瑞：“此言不值一驳。”
我不屑于回答！
嘉靖：“不值一驳，还是无言回驳？”
不屑于回答，还是让我驳得无话可说，默认认输？
海瑞：“我的奏疏他们没有看懂，他们也看不懂，因此不值一驳。”
他们连我的奏疏都没看懂，我还驳个什么劲，没有意义！
嘉靖：“好大的学问。有旨意，你必须回驳。”
别找那么多理由，不驳就认输，不认输就赶紧驳！
好了，海瑞对《治安疏》的终极解释来了，将嘉靖皇帝怼到流鼻血的经典桥段来了：
“汉文帝不尊孔孟崇尚*老之道，无为而治，因此有优游退逊之短，怠废*务之弊。但臣仍认文帝为贤君，因文帝犹有亲民近民之美，慈恕恭俭之德，以百姓之心为心，与民休养生息。继之景帝，光大文帝之德，始有文景之治。”
文帝虽然有过，但人家心中装着天下苍生，所以我说他是“三代后称贤君者”。
“可是当今皇上处处自以为效文景之举，二十余年不上朝美其名曰无为而治，修道设醮行其实大兴土木，设百官如家奴，视国库如私产，以一人之心夺万民之心，无一举与民休养生息。以致上奢下贪，耗尽民财，天下不治，民生困苦。”
当今皇上口号喊得震山响，一切向汉文帝看齐，可只学到了汉文帝的“过”，甚至还将其“过”发挥到了极致；但汉文帝身上的优点，当今皇上是啥也没看见，啥也没学会。嘉靖皇帝“努力”了四十五年，硬是将大明王朝治理成了“上奢下贪，耗尽民财，天下不治，民生困苦”的熊样。
“要我直言，以文帝之贤犹有废*之弊，当今皇上不如汉文帝远甚！”
一句话——汉文帝如此贤能，有点过错还被贾谊讽刺呢；当今圣上这个熊样，我不骂他，我还留着他？
实话难听但也是实话，海瑞的这些实话就像一把把刀子狠狠插到了嘉靖皇帝的心里，嘉靖皇帝慌了，坐不住了！
海瑞依然大声说道：
“大明朝设官吏数万，竟无一人敢对皇上言之，我如不言，煌煌史册自有后人言之！请大人将我的话转问李清源，转问那些要驳斥我的百官，他们不言，我独言之，何为影射？我独言之，百官反而驳之，他们是不是想让皇上留骂名于千秋万代！”
关于“影射”的反驳：对不起，我并非影射皇上，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直接开骂！
关于“百官驳斥”的反驳：君主昏聩如此，后世必留骂名，我上疏是为了骂醒皇上，避免让其落得后世骂名。朝廷百官却阻止我如此忠言、忠行，他们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！
嘉靖的两眼虚了，手不停地颤抖，许久才挤出一句：
“独你一人是忠臣、贤臣、良臣？”
原著小说中，这句话的前面还有这样一句——“照你所言，我大明君是昏君，臣皆佞臣”。被海瑞正面指斥，嘉靖皇帝的脸明显挂不住了，只能和赵贞吉一样耍起了无赖：就你能，就你看出来朕是昏君，必留后世骂名了？
注意，面对嘉靖皇帝的这个问题，海瑞如果较真辩解，拼命证明并不是“自己能”，势必会跟从嘉靖皇帝的问话节奏，也就会落于下风。所以，海瑞必须躲开这个明显的讽刺问话，避开问题中的所有选型。
海瑞答话：
“我只是直臣。”
没承认，也没否认，只给了一个更符合自己上疏初衷的称呼——“直臣”。
不承认，你就赢不了；不否认，你就没办法继续反驳；给出一个新的选型，你就会跟着我的节奏走。
来看嘉靖皇帝的回应：
“无父无君的直臣！”
回答的内容，暂且不说，这场对话的主动权又被海瑞掌握了！
这句“无父无君”的评价和嘉靖帝被怼到流鼻血离开以后给出的“无父无君”并不相同，这句评价非常简单，指的就是海瑞上疏造成的负面影响。此时的嘉靖皇帝认为，海瑞上呈这道言辞激烈的《治安疏》，就是没把自己这位“君”放在眼里。
为人臣却无人臣之礼，为人臣却不敬君父，无伦常者，大致如此！
其实，根据海瑞后面的回应，我们还能发现“无父无君”的另一层意思，那就是讽刺海瑞缺少家庭教育，缺少正统的儒家教育，才会如此不顾伦常，不顾人臣之礼。
嘉靖皇帝被逼到墙角的一句回复，反倒激起了海瑞的反攻欲望，海瑞开始发挥了：
“大人能将我的话转奏皇上否？”
嘉靖皇帝回答：
“说！”
这段君臣对决中，海瑞到底什么时候察觉了嘉靖皇帝的身份？
就是这个“说”字！
海瑞眼中有了泪，开始了一段“君父”的经典解释：
“我四岁便无了父亲，家母守节将我带大，出而为官，家母便谆谆诲之，‘尔虽无父，既食君禄，君即尔父’。”
我为人臣，我为臣子，岂曰无父，君父即父！对我“无父无君”的评价，请你嚼碎了，咽回去。
“其实岂止我海瑞视皇上若父，天下苍生无不视皇上若父？无奈当今皇上不将百姓视为子民，重用严*以来，从宫里二十四衙门派往各级的宦官，从朝廷到省府州县所设官员无不将百姓视为鱼肉。皇上深居西苑一意玄修，几时察民生之疾苦，几时想过几千万百姓虽有君而无父，虽有官而如盗！”
既然当今皇上只将自己视为高高在上的“君”，不让自己成为爱护子民的“父”，那他凭什么要求我将其视为“君父”？
“两京一十三省皆是饥寒待毙之婴儿，刀俎待割之鱼肉，君父知否？”
天下苍生都成了“饥寒待毙之婴儿，刀俎待割之鱼肉”的时候，君父在哪？皇上还有脸要求天下苍生将其视为“君父”吗？
这段话指斥嘉靖皇帝内心，45年的执*生涯被剥得干干净净，嘉靖皇帝的脸由白渐渐转红，鼻孔里慢慢流下了鲜血。
海瑞大惊，他只想骂醒嘉靖，而不是骂死嘉靖。见此情况，海瑞大呼：
“来人啊！”
对不起，没控制好，把皇上怼流血了！
被送出诏狱的时候，嘉靖皇帝给了海瑞八个字的评价：
“无父无君，弃国弃家！”
无父无君天下无畏，弃国弃家丹心为民；海瑞者，德配天地、万古流芳也！
知《治安疏》者，唯嘉靖帝也！知海瑞者，唯嘉靖帝也！其实，海瑞和嘉靖一样，都是孤家寡人而已！
对于海瑞，嘉靖皇帝心中有气有恨，但更有敬佩，如此直臣才是真正的“大明神剑”。
（本文仅基于《大明王朝》具体演绎情节和人设解析，并不以历史史实为依据，个人观点，欢迎提出批评意见！）
